咚咚咚——
“来了来了。”李晓言甩甩手上的水，风风火火地跑出厨房。
“刚下课？沙发上坐，等会这个肉就卤好。”李晓言把陈熠君让进客厅看。
“今天李厨子做出了新花样？”陈熠君挑挑眉毛，笑了。
“什么新花样？我们那儿家里经常就有人煮的。”
“我们这就没那么多吃这个的，想吃卤肉就只能去熟肉店买。”陈熠君好奇宝宝似的在李晓言旁边左看右看的。
“好，等会好的时候给你切一块肉质好的，林艺微在她房间不知道弄什么呢，你可以去看看。”李晓言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肉，重新盖上锅盖。
“那行，我去看看。”陈熠君把装舞蹈服的袋子放在茶几上，走进了楼上林艺微的房间。
“你这里好凉快啊，厨房里热死了。”陈熠君进林艺微房间的时候清晰地对房间里的冷气做出反应，没办法，厨房里没有空调，很热。
“还行，来坐吧。”躺在床上的林艺微拍了拍床。
“你们今天叫我来就是吃饭的？话说我今天没见到靳泽啊。”陈熠君坐在林艺微旁边。
“嗯，吃饭，顺便搞点事情，你们这个问题我已经明白了，就看姐姐我怎么解决呗，至于李晓言？他就是工具人。”
“好惨一男的，不是我说你艺微姐，摊上你真的是他的不幸。”
“他还没摊上，怕什么？我妹还对他念念不忘用情至深日思夜想呢，我们的关系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们。”
“我有什么办法，靳泽不喜欢我，他只是感谢我对他好一点而已，谁知道他还偏偏把这个当成喜欢。”
“他昨天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。”
“怎么意识到？就靠跟踪的小把戏？不太可能吧，他不是跟到一半走了吗？”
“正因为他意识到了才走的，他今天为什么没去看你跳舞，我估计啊，一半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你，另一半啊，啧，我估计李晓言在鼓动他让他走。”
“晓言鼓动他干嘛？”
“谁知道，既然人家要做，我奉陪就是了，大不了就是收拾个烂摊子。”
“艺微姐你明明嘴上不饶人，还是挺信任李晓言的嘛。”
“没办法，谁让他给我做饭了呢？谁让他对我表白了呢？既然他有这份心思，我不奉陪就显得我太不走心了。”
或许是房间里光线太暗，亦或是少女的眼睛有些痒痒的，那一刻陈熠君始终无法看清林艺微的表情，那像是在迷茫，又像是在盼望，更像是小鹿乱撞的欢喜，种种复杂的感情交汇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，足够融化人的心房。
“……没听懂。”陈熠君无奈地耸肩。
“无所谓，重要的是靳泽你们俩。”
♢
“喂？靳泽东西你准备好没有？”李晓言目送陈熠君上楼，做贼似的摸出手机。
“差不多准备好了，透你🐴的你让我搞这个干嘛？我脸都丢尽了好吗？”靳泽看着自己不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，惊魂未定。
我脸都丢尽了啊艹……
“不是他妈有二十四小时无人自助的吗？又没人看见。”
“再无人这玩意也在市区啊！我才16啊我不想社会性死亡啊啊啊啊啊！”
“我才15你逼逼什么呢？弄好了就快来，今天你他妈必须勇敢懂吗？勇敢！”
“我透我记得呢你出的什么计划，搞死我？挂了啊我这边上车了。”靳泽那边听起来嗡嗡的。
“好。”李晓言挂掉电话。
我还真是能搞事情。
李晓言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进裤兜里，并若无其事地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肉。
今天真是个好天儿。
♢
“经过我们的一致谈论和爱神非人行径的强迫，我们今天晚上就要没了。”李晓言坐在饭桌上，身边的林艺微附和地敲了敲桌子。
“什么叫没了？”靳泽有点傻眼。
“不是没了，是走了，我们月老这一行忙啊。”李晓言苦巴着脸。
“所以今天叫我们来是？”陈熠君挑挑眉，一脸“你要搞我？”的样子。
“喝酒吃肉呗，送送我们。”李晓言把四个瓷碗分别放在四个人的身前。
“哦…我还以为……”陈熠君看起来隐隐有些失落。
“以为什么？”林艺微从冰箱里拿出啤酒，“行了我也不想知道，今天我们不谈别的，喝酒吃肉，明天你们该干嘛干嘛，我们继续拯救爱情。”
“你们...拯救谁的爱情？”
“不知道，反正不是你们的，谁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人什么事呢？”林艺微的眼睛像是在迷茫，又像是在渴望。
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美丽，装着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和那么美丽的景色，吊灯的光和洁白的天花板倒映在她的眼睛里，像是清澈明丽的镜面上浮现出的光景。
一如陈熠君方才不久看到的表情。
“你们都先听我说，熠君，你吃这块肉。”李晓言切了一块肉拨进陈熠君碗里。
“只有外面一层很香，里面没什么味道。”
“你再尝尝这一块。”李晓言又切了一块。
“哇好香啊，这个很好吃。”陈熠君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。
“第一块是我最后放进去的，但是最先捞出来的，第二块是我最先放进去的，但是最后捞出来的，它煮的时间很长，一直都没有离开卤汤，一直泡一直泡，就做出了这个味道。”李晓言的声音像是在念诗。
“熠君，你懂了吗？”
陈熠君呆住了。
“靳泽，你的问题我今天已经和你说了，我感觉你能行，加油。”
“哦，嗯。”靳泽看起来慌慌张张的。
“那OK了，来来来大碗吃肉大口喝酒，我们都是梁山泊的好汉。”李晓言的脸色突然不正经起来。
他们都笑将起来了，餐厅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♢
“妈的靳泽你看看我伸的这是几？”
“五。”靳泽一口说出来。
得，后劲上来了。
李晓言伸的是三个手指头。
“熠君？你看看我出的这是几？”林艺微也比出三个手指头。
“五。”陈熠君笑着一口说出来。
得，任务完成。
林艺微心里松了口气。
两人合伙把醉醺醺不省人事的两个人抬进一间客房，李晓言顺带把靳泽带来的袋子也一起放进客房，在两个女生看不见的地方，李晓言对靳泽比了个大拇指，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。
两个人收拾好餐具和厨余垃圾，各自回了房间。
回到房间的李晓言拿起纸和笔，写了起来。
客房里。
“靳泽？你睡着了没？”陈熠君小声说，顺带戳了戳旁边同床的靳泽。
“没呢，好歹是装过去了。”靳泽也小声回答。
“你今天带来的袋子装的什么？晓言你俩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你想看？那就给你看。”靳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副嘴脸。
一直以来在她面前的怂孩子变了，变得无赖而陌生。
脸上的拘谨不知何时消磨殆尽，邪恶的笑容随意自然地出现在他脸上，仿佛这就是他本来的表情，他从床的那边慢慢逼过来，气势汹汹。
那样的靳泽……让她莫名恐惧。
“你，你干嘛？”
“干嘛？给你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啊。”
靳泽打开袋子，把里面的东西撒在床上。
一眼看不出数量的**像滂沱的雨珠般敲打着柔软的被子发出闷闷的响声，包装着塑料袋的女仆装压在那一小堆**上，还有几个没被压到的，调皮地凑近陈熠君的身边。
靳泽一言不发地拆开包装，女仆装的吊带袜被抖落在床上，设计得很有情趣的连衣裙胸前的区域几乎透明。
“来，穿上。”靳泽的笑容更浓烈了。
陈熠君惊慌恐惧的表情如同崩坏一般凝固在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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